夕阳余晖再次撒满了整个玛利尔海岛,热闹欢乐的小岛再次回归宁静,大家仍然悠闲的迈着步伐,不紧不慢地往回赶,一边还欣赏着落日晚霞的美景,好一派悠然自得、温馨祥和的画面。
远处那座山丘上,老人不再是独自一人静坐,孤赏着夕阳无限好的景色,身旁围着小孩、小黑和小青鱼,他们与老人一起欣赏着这大自然独有的神奇景象。四人的身影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,紧紧连在一起,而这一刻成了永恒。
四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,谁也不愿打破如此安详的氛围,谁也不愿离开,直至月升辰起,整个小岛沐浴在银色的月辉星光下。许是坐的时间真的长了,小孩轻轻地活动着酸麻的手脚,冷不丁听到小黑的嘲笑:“小孩子就是耐力差,才一下午就不行了,看看小黑大人我,再坐个三天也没事。”
小宝还没来得及反驳,就听到老人感慨的话语:“天已经黑了呢,时间过得真快,一眨眼,一天就这样过去了。再一回首,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那么多个岁月。”
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总是很敏感的,小孩听到老人这样的话后,内心躁动不安,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紧紧拽住老人的袖子。反应过来的老人,望着小孩那双害怕的双眼,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。对着小孩歉意一笑,随即打趣的说道:“小宝又胡思乱想什么呢?爷爷还等着看小宝长成英俊青年的样子,等着听小宝的‘旅行传记’,等着小宝金榜题名、洞房花烛呢。呵呵……”
小孩此时的脸蛋红的滴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实在是不明白平时那位稳重庄严的爷爷去哪儿了,还是自己太笨了,竟然没发现爷爷那么风趣的一面。小孩看向小黑跟小青鱼,发现他们俩嘴巴张的都可以吞下鲸鱼了。小孩心理平衡了,原来不只是他一人被惊到,大家都被重重地“雷”到了,也算有“难”同当了。
老人没有解释,而是将有些身凉的小孩搂进怀里,拍拍还没回魂儿的小黑和小青鱼,像讲故事般说道:“年少时叛逆、轻狂,做事、说话向来毫无顾忌,因此犯下很多错。”
小黑终于回魂了,马上接口说:“爷爷不用自责,谁不会犯错啊,神仙还犯糊涂呢。再说了,爷爷当时只是个小孩子,能犯多大错啊,顶多也就是打架,我以前经常跟兄弟姐妹们打,还越大越亲呢。”
“对呀,人类有句话叫‘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过而改之,善莫大焉’。爷爷也不是圣贤,做错事很正常啊。”小青鱼安慰老人说道。
“是啊,小宝不是也经常捣蛋吗,爷爷还是很喜欢小宝啊,岛上的长辈们也很疼爱小宝啊。”
老人很激动、欣慰,为自己人生中能遇到他们而高兴、自豪。回忆往昔而引发的悔痛也因他们的话语渐渐消散。回忆过去不是让自己再次徒增不必要的伤痛,而是时刻告诫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,好好把握现在的一切,过去将永远停留在过去。想到这些,老人瞬间感到轻松无比,眼神也不再悲伤,很开心的说:“爷爷给你们讲讲我的初中生活吧,一个步入少年叛逆期的中学生的历史。”
瞬间欢呼一片,差点让打瞌睡的月亮姐姐掉下来。
“我十四岁那年正式成为一级四班的学生,班里男生占大半,尽管这样,我还是很幸运的跟一位女同学做同桌。”老人有些得意的说。
“哇,爷爷好幸福哦!”三位异口同声的说。
“是啊,而且我这位同桌比我学习好,英语更是棒,很得老师们的青睐,跟人家比,我就是一差生。”
“爷爷跟您的同桌一直到毕业吗?”小宝问道。
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,略带悲伤的说:“爷爷只跟她做了一年多的同桌,之后她就转校了。”
三小伙儿一起开口:“为什么?”
老人望着远方,好长时间才说:“因为班里的很多男生都欺负她,也包括爷爷,而且她认识的女同学中,也没有人真正的对她好。”
三小伙儿愣了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老人的话让他们太震惊了,甚至不敢相信。
老人没做停留,接着说道:“ 她原是三班的学生,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傻傻的换到了她不喜欢的四班。在她知道自己被分到三班,能做喜欢的班主任的学生时,非常的开心,但是,也就是她喜欢的那位班主任‘残忍的’将她推开,连一点解释都没有,甚至都没有征求过她任何意见,如同可交换的物品般,被送与他人,击碎了她所有的期待与激情。四班的班主任,也就是我的班主任知道她的成绩不错,对此非常满意,还将管理课堂秩序的重任委派给什么都不知道的她。也许那时上帝将她遗忘了,就是这样一个“重任”将她推进了深渊,从踏进四班的第二天开始。”
“为什么,爷爷?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?班主任太过分了!”小孩生气的大声的说道,“一点都不尊重学生,幸好小宝没去学校。”
“刚升学,还是离家十几里之外的学校,对班里的同学肯定不熟悉、不了解,不知道那些坏学生不能招惹,所以因为她的尽职导致班里非常可恶的一名男生受处罚——打扫卫生,而后被那名男生起‘外号’,处处找麻烦,甚至联合班里所有恶劣的学生欺负她。有个非常可恶的男学生,见了她就吐吐沫,而且她并未得罪过那位‘男生’,而那个男生为什么那样对她,真的让人不明白,只是因为她好欺负吗?”
“竟然有这样的人类,是可忍孰不可忍,最好这种人别落到小黑大人我的手里,不然……哼哼!”小黑愤怒的说道,旁边的小青鱼也等着火辣辣的双眼,要吃人一般。
“爷爷,您也那样欺负她吗?”小孩怯怯地问道。
老人没有吭声,但从他痛苦悔恨的双眼中可以看出,老人是多么的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。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,空气也好像静止一般,压抑着故事中的人儿。
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长,老人开口说:“她初二转学,而那些欺负过她的男生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校园,至此与学校再无缘分,失去了他们最珍贵的学习机会,青春就此挥霍。不过,也许等他们到了我这个年龄才知道后悔,也就真的是悔之晚矣。”
“爷爷也离开了吗?”
老人笑了笑,搂紧小孩说:“爷爷没有被开除,爷爷呀悔过及时,所以留在了学校。”
“您的同桌后来怎样了?”
“她成了高材生,比我们都好,而且人是会变得,她越来越坚强,没有谁能再欺负的了。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时间到了都要承受自己种下的因果。”
“真的吗?太好了!小宝好高兴,希望天下间的好人都有好报。”
“小宝不讨厌爷爷吗?”
“小宝永远也不会讨厌爷爷!”
“我们也是!”小黑、小青鱼也郑重说道。
“谢谢小黑、小青鱼、小宝,有了你们的陪伴,爷爷才会这么的幸福!”老人眼含泪花,激动地说道。
三小伙儿马上借着阳光就灿烂,要求老人做好吃的、不能只给小孩一人讲故事、不能专宠等等,令老人乐开了花。
老人写下一句话:
年少轻狂,空余憾,只在当时;
冠年持重,不留遗,且看今后。